「當你的家人因為病痛變得跟正常人不一樣了,那個他,還是你記憶裡深愛過的那個人嗎?」,今天要來探討的議題是「照護殺人」,近年來隨著人口越來越有老年化的趨勢,這個問題逐漸浮出抬面,當悲劇越來越多,我們該如何以對呢?
因為照護殺人的悲劇逐漸頻傳,日本電視台NHK決定做一個專題採訪:案件的當事人到底為什麼要做出這些事情呢?,經過半年多的奔波,他們總共找到11組願意接受訪問,講出自己內心感受的當事人。
(70歲的老奶奶對於這一切完全不後悔)
老奶奶和先生已經結婚40多年,擁有一兒一女的生活十分平凡但是幸福,但自從先生得失智症開始,一切的美好都停止了。「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要勒死他」老奶奶非常平淡的說出這句話,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其實有些片段已經記不太清楚,只記得有天丈夫忽然摔倒,因為腳傷不停的大叫,她擔心會造成鄰居的困擾,於是安頓好丈夫後,給他吃了平常使用的安眠藥,希望能讓他安靜下來。
看著睡著的丈夫,老奶奶下一段的記憶只剩下自己拿著毛巾,旁邊躺著已經冰冷的先生屍體。「回過神的時候,先生已經一動也不動了。不管是警察和檢察官再怎麼問我,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,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把他勒死。但是,我已經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,有種『太好了、鬆了一口氣的感覺』,我絕對不要再回到那樣的地獄裡了,沒體驗過的人,大概無法明白吧。」
自從丈夫因為腦梗塞併發失智症後,便完全失去生活自裡能力,就像個小孩一樣。婆婆平均一天要扶丈夫去上廁所20幾次,到了深夜也只能淺眠兩個小時就要起床帶他去廁所,有時候如果手腳慢一點,還會被發脾氣的丈夫打罵。平常在家裡電視24小時都必須開著,但丈夫也只會盯著電視一動也不動的看。「從眼睛裡面已經看不出他還是個活人了」其實婆婆也想過要自殺,但是因為捨不得死後照顧丈夫的責任會落到兒子和女兒身上,於是又繼續隱忍著。
到最後對婆婆而言,唯一能在緊繃的生活裡偷得一點喘息的時間的,只剩下有養老院來代為照顧的時候了,在這一週3天一次6小時的時間裡,婆婆只能拿著手機發呆,心想:「我不想回家,我不想再回到那種地獄般的生活了…」,對於殺了丈夫她並不感到後悔:「我知道不該那樣…但是,我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」。
當枕邊人變成無理取鬧且永遠不會長大的小孩,再多的愛都會被磨光。但其實在「長期照護」的壓力下,就算是自己的親生父母,也會讓人被逼到發瘋。
A是一名低收入戶,與弟弟還有失智的母親同住。母親患得失智症後,總是每天發出可怕的咆嘯,說著完全聽不懂的話,到處發脾氣亂丟東西。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,A跟他的弟弟精神體力都被逼迫到了極致,隨時都在崩潰的邊緣。
直到有一天,A的弟弟按耐不住火氣痛打了正在無理取鬧的媽媽,母親才安靜下來,從此以後暴力變成了唯一讓母親停止吵鬧的方法。
「那個不是我媽媽,那個是批著我媽外皮的怪物。」,引爆點是某一天,A的弟弟看見母親渾身沾滿大便從廁所走出來,這一刻A男弟弟腦袋浮出了一個想法:「媽媽才是最痛苦的那個啊,她已經變成怪物了…」,於是A男的弟弟拿起充電線勒住母親的脖子,這一次母親真的永遠的安靜了。A男受採訪的時候說:「其實我也已經快撐不住了,如果當初我是自己一個人照顧母親,而不是把失業的弟弟叫來的話,說不定我就是那個弒母的人。是我的錯啊」。
在一開始電視台NHK以為,「照顧殺人」應該是身處多年的壓力,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。但在調查統計過後發現:有超過半成以上的案件,都是在「看顧3年內」就發生了殺人案,甚至其中有超過3/4的案例,不是單獨一人照顧患者的情況。
當「照顧殺人」的悲劇發生時,我們雖然感到震驚,但也無法苛責痛下毒手的照顧者,畢竟真如同他們所說:「那樣的地獄,沒體驗過的人,大概無法明白吧。」,只能期盼未來政府能夠更正視這樣的問題,及早擬定對應的政策,讓照顧者跟被照顧者都可以獲得更好的幫助。
台灣其實也有很多長照的問題:
TEEPR台灣水姑娘:看到這些故事真的會讓人感到很心酸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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